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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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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天子

據說元昊向來性喜白色,果然不假,他的龍袍是白色的,大殿的座椅也是用各種白色毛皮鋪陳。此間大殿雖比不得宋廷宮殿的金碧輝煌。但游牧民族的圖騰映襯得整間大殿充滿著凜然不可侵犯的原始獸性。雖離得遠,但展昭依然看出元昊相貌英偉,一派不可逾越氣勢。此時的元昊不過也就是三十出頭的樣子,年齡跟大宋天家不相上下,不過氣勢上兩者無法相比。這也難怪,夏朝一直是個馬背上的民族,平時以游牧射獵為生,即便是女子也常有豪邁之意,更何況那些個堂堂男兒。所以自元昊登基以來夏朝更是達到全民皆兵的地步。而宋朝卻是奉行修文治國平天下的崇尚儒學的民族,這從文官率兵打仗便可看出。

元昊一直有句笑話,這世上最不願意打仗的是誰?答曰:大宋的皇帝。

殊不知,當世還有一個更大的笑話,正是關於他的。唐時拓跋氏被賜國姓李,到了宋時又被賜趙姓,而今,元昊更是將自己的姓氏改為嵬名。所以,但凡跟大夏有所過節的周邊鄰裏,必會用元昊姓氏之事來加以嘲弄。更有一些對元昊心存不滿的大族長明裏暗裏地諷刺,他將姓氏都改來改去,人家漢人皇帝姓什麽他便姓什麽,足可見拓跋一族其品性都是值得懷疑的。其實,除了已故的西平王李德明,也就是元昊地父親,誰又能知道元昊地苦心。姓氏成了元昊心頭的屈辱,也正是因為這個屈辱,致使元昊改寫了原本在大宋朝眼中不堪一擊的夏朝在極短的時間內練就了全民皆兵的繁榮強勢地歷史。如今,夏朝的土地面積雖然依舊在大宋眼中不過是爪哇小國,但又有誰敢小覷了夏國,包括大遼。 “不改了,再也不改了。”這是元昊在將姓氏改成嵬名以後鄭重地向自己承諾過的話。

“兀卒。”展昭聽到一個女子的聲音,定睛細看見一個身披戰甲的女子向那張白色龍椅走進。

元昊道:“羚羊,怎麽樣?查到了什麽?”

羚羊?嵬名羚羊?原來此人正是張元所說的元昊地妹妹朝暉公主嵬名羚羊。

“什麽都沒有查到,吳昊的頭顱不翼而飛。府中也查不出任何蛛絲馬跡,可見此人行兇經驗十分老道,行事極是縝密。”

聽著嵬名羚羊的話,展昭不由在心底輕笑:行兇經驗?看來嵬名羚羊將他當成殺手了。他確實是經驗豐富,只不過該豐富之說是自己在開封府協助包大人辦案已久而已,該怎麽不露破綻該怎麽掩藏罪行又如何不知。

元昊道:“那依你看,兇手究竟是何目的?”

“兇手行兇的目的,不過有二。第一,吳昊此人持才傲物,難免結下怨仇多多,在座的人亦皆有可能。”嵬名羚羊此話一出,全場嘩然。下面站的人全是大夏的豪酋,身家名譽之事豈容她任意詆毀。可奈何她是兀卒的親妹妹,又是兀卒最信任的人,誰也不敢對她加以駁斥。

元昊雙手上舉,示意他們安靜。

嵬名羚羊又道:“第二,金明寨的大捷,令多少宋人對他懷恨在心,所以也不排除吳昊的死是宋人之為。”

“宋人?”元昊沈吟半晌。若是真有宋人潛入夏境,而且又如此悄然便殺了吳昊。那自己豈不也是命懸一線間?

“兀卒。”展昭放眼望去,卻見一個身姿英武長相雄偉的將軍向元昊行了行夏朝的禮儀,轉而便道:“我朝各周邊防衛甚嚴,更何況誰人想從沒移多狗的眼皮底下溜進大夏,可能性幾乎絕無僅有。”

“野利將軍說的不無道理。”展昭聽嵬名羚羊這麽一說,心道:剛才說話之人必是大夏赫赫有名的天都王野利遇乞大將軍,謨寧令野利仁榮的侄子。而站在他旁邊的另外一個稍許年輕,眼神眉目皆長得像雄鷹一般的男子的必是沒藏訛旁。

卻聽嵬名羚羊又道:“再有,若真是宋人所為,國相卻是無恙,想來,此種可能或許可排除在外。”

沒藏訛旁道:“那麽依兩位之見我們大家都逃脫不了嫌疑了嗎?”

嵬名羚羊道:“兀卒,我願從我自己查起。”

沒藏訛旁頓覺自己所言無故得罪了朝暉公主,急道:“公主,我不是這個意思。”

嵬名羚羊冷冷地道:“既然我說過誰都有嫌疑的可能,那麽我也不能例外。兀卒,從我查起。”

展昭定睛看了她一眼,雖隔得遠,卻也看得出她的年齡不過也在十八、九歲左右。據張元所說金明寨之戰她也是功不可沒一員,當然,另外一名功將便是野利遇乞。

元昊道:“罷了,公主為人向來光明磊落,你若真要吳昊的人頭,你肯定會跟朕當面要的。朕雖知你和吳昊向來不和,但也沒有置他於死地的地步。”

野利遇乞道:“兀卒,臣也相信公主為人。再說,公主要那吳昊人頭又有何用?”

眾人都附首道:“是啊,是啊。”

野利遇乞手掌和於胸前,向嵬名羚羊躬身一揖道:“既然如此,那麽請公主便從我查起吧。”

沒藏訛旁道:“兀卒,臣以為眼下最緊要之事是兀卒的安全,臣懇請日夜守護於兀卒身邊。”

元昊道:“不必,昨夜嵬名浪嶼已經加派了侍衛隨朕左右,再說朕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說罷,又朝張元望了望道:“國相,今日之事你一句建議都沒有嗎?”

張元道:“臣啟兀卒,臣和吳昊乃是同鄉,情誼自非尋常。今日吳昊於此遭際,臣心中實在——實在難過。所以臣——”

張元此時正全權被展昭操控著,又因吳昊的頭顱被展昭藏於張元的府中。不由生出做賊心虛之感,說話戰戰兢兢,在旁人看來他確實是為吳昊的死而傷神。

可是,朝暉公主的心思向來雪亮清明,她直覺了張元的異樣。

嵬名羚羊朝他定定地一看,道:“國相真可謂是念情念舊之人啊!”任憑誰都聽得出她的言語裏充滿了鄙薄之意。

展昭一驚,這個公主還真確實如張元所說是大夏國相當難纏的人物,難怪連張元都對她心生忌憚。如今她這麽一說,張元又該怎麽回答?若答是朝暉公主必定會說國相是從宋朝而來之人,卻又做著敗壞宋朝之事。若回非朝暉公主想必又會說張元此人不顧情顧舊,說不定第一個成了懷疑的對象。不過,正因為朝暉公主對張元的不滿,才使得展昭更能穩當地拿捏住他。

“ 臣自入了大夏,兀卒對臣厚待至極,臣時刻銘感不忘。”好一個滴水不露的張元,展昭心道:難怪他在大夏已當了國相。確實他是因為在宋郁郁不得志而背叛之的,這下令朝暉公主也沒有任何說辭。

元昊道:“吳昊之事還待細細查明,各位暫且就退下吧。”

眾人向元昊行了行禮,皆紛紛退去。

退出大殿,展昭本立於一旁。見張元出來,便悄聲跟上。卻不料朝暉公主一個回頭,看到了跟在張元身後的展昭。

“國相大人,此人是誰?怎地從未見過?”

展昭暗嘆,朝暉公主果然是眼明心細。自己隱在人群中,本以為實在是不起眼了,豈料還是被她看到,只好和張元兩人同時停了下來。

公主的身後,野利遇乞和沒藏訛旁也停留在一旁。

張元道:“回公主,此人是臣的護衛。”

嵬名羚羊道:“可是新來的?”

張元道:“他跟隨臣已久,只是這兩日吳昊出事,臣才隨身帶著他。誠如公主方才殿前所言,趙昊的死不排除宋人懷恨於心之嫌。”

“你也這麽覺得?”嵬名羚羊倒是吃了一驚張元竟這麽說,又道:“如此說來,想必此人功夫相當了得?”

張元道:“有他護在身旁,臣安心無憂。”此時張元正愁擺不脫展昭這個瘟神,卻正好碰上嵬名羚羊發難,反倒有點入了下懷之意。說真的,他也真想看看展昭的功夫究竟到了什麽程度?若是他倆旗鼓相當,對他來說不能不算是漁翁得利。

嵬名羚羊寒光灼灼盯著展昭道:“你叫什麽名字?”

展昭道:“張超。”

“張超?你是漢人?”

展昭也不避忌,只道:“是。”

嵬名羚羊見他面部戴著一個銅質的面具,只露出了眼睛和嘴,其他都掩藏住。便道:“你為何戴著面具?”

“因為長相太醜,怕嚇著人。”

野利遇乞和沒藏訛旁也停留在一旁。

“野利將軍。”嵬名羚羊眼睛仍盯著展昭,卻對野利遇乞道:“借你的劍一用。”

展昭因入宮,所以身上卸掉任何兵器。而嵬名羚羊和野利遇乞卻是可以攜帶兵器見駕的。野利遇乞上前,遞過自己隨身攜帶的佩劍給展昭。

“公主。”展昭遲疑著,不肯接過那把劍。

“怎麽,你怕了嗎?”嵬名羚羊的口氣裏盡是挑釁的意味。

展昭接過劍,向嵬名羚羊見了一個西夏禮道:“如此得罪了。”

“好。”嵬名羚羊長喝一聲,劍已直刺了過來。看那招式,似乎每一招都想將展昭的面具揭開。

卻見展昭身形不動,卻將劍不偏不倚地抵擋回去。

不過一招而已,嵬名羚羊只覺此人果然不可小覷。陡然加了幾分陣勢,又向展昭橫掃了過去。

每接一招,展昭只管手接,腿腳卻都如松竹般佇立不動。嵬名羚羊無奈,劍勢愈漸強烈。

可自己愈加急迫,卻見展昭反而是更顯淡定沈著。她實在摸不透眼前這人的功夫究竟厲害到什麽程度。其實,數招過後,展昭看出她的功夫劍術很是了得,只是對手是自己。倘若換了旁人,只怕確實是難以招架她的。

正在這時,元昊也風聞外邊的響動走了出來。大夏的禮儀終究沒有大宋那般嚴謹拘束,見元昊出來,兩人也沒有停止打鬥。嵬名羚羊依然招招逼迫,展昭依然見招拆招,招招利落幹脆回擋。他本留有一手,不想將自己全部的功夫盡顯。可奈何在場諸人全是高手,誰又能看不出?特別是野利遇乞和沒藏訛旁看得清楚,見嵬名羚羊打了這麽久,若不是展昭忌著她的公主身份,只怕早已是他的劍下亡魂了。

這時,元昊向野利遇乞和沒藏訛旁使了使眼色,稍後又將自己手中的刀扔給野利遇乞。

兩人連同站在元昊身邊的嵬名浪嶼同時加入了戰團。這樣一來,展昭一人面臨的是大夏國內的四名最為功勳赫赫的絕頂高手。

這四人中,除了嵬名羚羊是女子,體力稍弱外。其他三名全是壯男,身手也可見一斑。四個人圍著他左右夾擊,使得他再不能如剛才那般淡若清風,不得不使出渾身的解數全力對付。

四人中,嵬名浪嶼的刀法沈穩有力更兼著敦厚樸實,一招一式顯得實打實,但卻招招難抵。

野利遇乞的刀法大氣絕妙,卻添了份輕巧。和嵬名浪嶼左右夾擊恰成一剛一柔之勢。不過此二人因嵬名浪嶼是敦厚之人,野利遇乞更是平時善於沙場征戰,且為人坦蕩磊落,兩人出手都算是招招給人留有餘地。

可令展昭頭疼得是,沒藏訛旁使得則是細長的彎刀,從刀法中可看出此人平時工於心計且深藏不露,招招都是令展昭有些猝不及防。而此時的嵬名羚羊也因有了旁人的相助,自己留出神來仔細判斷展昭的招式,劍法中也開始百變起來。她從來都是狠辣之人,非要招招致對方性命才肯罷休。此時,她倒跟一向不睦的沒藏訛旁配合得天衣無縫。

數招回合間,雙方倒也算持平。展昭既沒有敗落的跡象也沒有取勝的把握。忽然,一劍三刀極有默契地齊齊向他襲來。另外三人向他身體夾攻,而嵬名羚羊依然是一副不將他面具揭開,不看清他真面目不肯罷休的樣子,劍鋒直抵向他耳側。展昭無奈,身體一個回旋,輕縱閃身,避過那些無眼的刀劍,卻不料身體裏露出一物來……

作者有話要說: 嵬名羚羊,沒移多狗~~哦no.我這是開動物園啊我?

文中野利遇乞,沒藏訛旁,嵬名浪嶼,張元,趙昊都是真實存在之人,嵬名羚羊和沒移多狗是我自己杜撰的,不過沒移也是西夏的大姓之一。

另外我想問,怎麽這麽久不見貓貓的丁三或是小丁了?是改名了還是離開了啊?想你啦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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